上海技術轉移學院近日開班,授課老師是中美兩國一流的技術轉移和知識產權專家,學員來自上海和吉林的高校、科研院所、三甲醫院和企業的技術轉移從業人員,其中不少學員是高校院所的部門負責人。
上海盛知華知識產權服務公司首席執行官縱剛在授課時表示,我國大多數高校、科研院所對專利成果采取“粗放式管理”模式,與歐美高校院所的管理水平差距很大。相關政策導向、體制機制亟待改革,專利質量管理和技術轉移服務人才急需培養。這些觀點,引起了很多學員的共鳴。市科委創新服務處處長陳宏凱介紹,技術轉移領域的高層次、國際化、專業化人才在我國十分稀缺,導致高校、科研院所的大量專利成果處于“無人管理”狀態,嚴重影響了科技成果轉化。
縱剛介紹,這類人才在歐美有很多,屬于復合型人才——既有理工科專業背景,又掌握專利、商務、法律等領域的知識和技能。在美國和德國,這類人才的平均薪酬是高校院所教授平均薪酬的兩倍。上海技術轉移學院近日啟動的國際認證技術許可專家(CLP)培訓班上,兩位美國授課專家就是這個行業的一流人才,一位是美國和加拿大國際許可高級管理人協會主席羅伯特·海爾德,另一位是該協會首席執行官肯伯莉·喬考斯基。
在歐美很多高校,有一大批這類專業人才,他們的工作是為科研成果從披露到轉移給企業提供“一條鏈”服務。根據校方規定,師生取得科研成果后,如果想轉化,必須向學校技術轉移機構披露。這個機構的專業人員收到一個成果披露后,會評估其專利性和商業價值,決定是否為這一成果申請專利。如果有必要申請,他們往往會要求科研人員做補充實驗,以擴大專利的權利要求范圍。“專利價值的核心是權利要求范圍,范圍越大,價值越高。”縱剛解釋說,“而在我國大多數高校,由于缺乏專業人才的專利質量管理,很多成果沒有得到很好的專利保護,這就阻礙了它們的轉化。”
由于缺少專業性,國內高校的技術轉移人員和科研人員還有一些認識誤區,如申請專利后要求提前公開,以盡快獲得授權。海爾德指出,美國的技術轉移機構不會這么做,而是會充分利用從申請到公開的這段時間,尋找專利許可對象。“盡快獲得授權是沒有意義的,因為授權后也能被無效掉。”如果在這段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買家,美國機構可能會終止專利申請,這能節省經費。除了加快培養專業人才,在縱剛和一些學員看來,我國的專利政策導向以及高校相關體制機制有待進一步改革。
近年來,國內高校的專利年申請量排名前十的都達到上千件; 而歐美名校的專利年申請量大多為一二百件。難道是我國高校的創新能力遠高于歐美名校?當然不是。主要原因之一,有關部門實行專利數量導向政策,例如職務發明人申請專利后,申請費主要由政府出,發明人還能獲得獎金;財政科研項目驗收時,科研團隊申請的專利數越多越好。“我們有一種說法,專利數量上去后,專利質量也會上去。真的是這樣嗎?”參加培訓的上海一所高校技術轉移中心負責人說,“聽了專家講課后,我覺得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專利數量一多,反而會影響質量。”
為此,專家建議政府有關部門調整一些政策和管理辦法,盡量擠掉高校和科研院所的“專利泡沫”;同時要加強高校院所的專利質量管理,并給予經費支持。2015年修訂的我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第四條提出:“國家對科技成果轉化合理安排財政資金投入,引導社會資金投入,推動科技成果轉化資金投入的多元化。”然而這條規定尚未得到很好落實。
去年底,上海市科委啟動了首批技術轉移服務機構示范項目,上海交通大學、同濟大學、中科院上海微系統研究所等8所高校和科研院所入選。這些單位將在3年內持續得到后補貼資金支持,建立健全組織化、市場化、專業化機構,為上海乃至全國高校和科研院所的技術轉移服務體系建設樹立“樣板”。
專家還建議,國內高校和科研院所進一步改革相關體制機制。對于整條技術轉移鏈而言,國內高校大多采用“割裂管理”模式,相關職能分散在科技處、產業處等多個部門。歐美名校則大多通過一個技術轉移許可機構進行“全鏈條管理”。這類機構擁有大量專業人員,專利數與管理人數之比通常為2—5︰1。而國內高校的專利數與管理人數之比通常為500—1500︰1。由此可見,需要在政策引導、制度改革、人才培養方面“三管齊下”,才能補長知識產權管理和技術轉移服務這塊短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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